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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元:从某一瞬间始觉媒体无耻无聊无趣


来源:凤凰娱乐

凤凰卫视7月15日《鲁豫有约》,以下为文字实录:解说:《鲁豫有约》崔永元弹钢琴,看电影。陈鲁豫: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解说:冷板凳,这是一场怎样的奇妙之约。交流电视现状。崔永元:写太各种各样的关系,

凤凰卫视7月15日《鲁豫有约》,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鲁豫有约》崔永元弹钢琴,看电影。

陈鲁豫: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解说:冷板凳,这是一场怎样的奇妙之约。交流电视现状。

崔永元:写太各种各样的关系,就根本不像一个职业的什么主持人制片人媒体人干的事。

解说:敞开内心深处。

陈鲁豫:那会有多糟,那是一段多长的时间,有多黑的时间对你来说。

崔永元:全身都会湿透,心里面非常凉。

解说:直面网络争议。

陈鲁豫:两亿是个太大的数了。

崔永元:如果你要粘上方舟子他们,你就跑不来了,没有这件事,他别的事也会找你麻烦。

解说:真实对话。

陈鲁豫:名利有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对你来说。

崔永元:这个世界好复杂啊,根本不是说,你一片赤诚就能面对的。

解说:犀利对答。

崔永元:就必须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干,那个人就是我。

解说:精采尽在本期《鲁豫有约》,马上开始。

有请主持人崔永元

解说:他既是幽默诙谐,谈笑风生的主持人崔永元。

崔永元: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们都来了。

解说:也是愤怒直言,失眠抑郁的病人崔永元,对于转基因食品的安全,他不断与方舟子等人进行争论,像个斗士,面对需要帮助的人,他又总是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如此柔情。崔永元的身上有很多角色和标签,正式离开样式央视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里,关于他的争议和疑惑越来越多,真实的崔永元到底是怎样的,今天《鲁豫有约》,崔永元。

陈鲁豫:我现在是在我的母校,北京广播学院,当然这已经改名叫中国传媒大学了,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嗯,想想我在广院上学的时间差不多是二十年前了,很久很久以前,所以再次回到这,内心觉得是挺复杂的感觉,有点一言难尽,今天我回到广院,是要采访我的一个同行,也是我的校友崔永元,不过他毕业的比我早,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入校,所以在广院期间我们之间没有见过面,很多观众都知道,他已经又回到广院当了一位老师,说实在我内心有点羡慕他,等一下我就会见到他,他说会带我在校园里面转一转,特别是要先给我看一份,他送给母校的礼物。

解说:位于中国传媒大学的这栋四层小楼,是崔永元的口述历史研究中心,也是他送给母校的礼物,走进这栋看起来低调朴素的楼里,几千件整齐排列的收藏品,令人眼前一亮,这里设有口述历史,电影,连环画,老艺术家,书画等七个博物馆,既有百年前的钢琴,书本,也有几乎所有名家连环画的手稿,既有民国以来的电影海报和杂志,又有老艺术家们生前房间的真实还原,而这些仅仅是崔永元所有收藏的冰山一角,这儿并不仅仅是博物馆,也是同学们的自习室和教师,崔永元说要让同学们在这里真正触摸和感受到历史。

崔永元:好听吧。

陈鲁豫:这个音乐有点熟,但不太知道是什么。

崔永元:还能摇,转速不够。

陈鲁豫:这谁唱的呀。

崔永元:不知道,他们说是美国二战还是一战时候的一个歌曲。

陈鲁豫:这你从美国淘来的吗?

崔永元:对,像这些东西其实我就特别想让他们看,然后就自己动手玩一下,体验一下一百年前的声音,让大家听听,我们大概有几千种老的课本,从清朝开始,清朝,民国的,各个年代的课本,这是1928年的书。

陈鲁豫:哇,北京。

崔永元:非常漂亮,实际上是介绍中国,介绍的是整个中国,你看那时候的书有这么好。

陈鲁豫:挺棒的。

崔永元:是吧。这是跟我女儿学的,她四岁的时候弹钢琴,我学了这首。

 

陈鲁豫:她多少级了。

崔永元:她早都不学了。

陈鲁豫:不学了。

崔永元:看它这个琴是可以自动演奏的。用那个风吹,底下有一个鼓风机,这是1925年的电影海报,那个电影叫《心》,这是当时的介绍,这是我们给他们做的那个《电影传奇》然后就可以坐在这看,它巡回地放映,就可以把这个刚才你看到的一些导演,每个都介绍给你。

陈鲁豫: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觉得,那时候觉得真的是。舒适老师在吗?

崔永元:在。

陈鲁豫:真的。

崔永元:身体不太好,眼睛都看不到了。

陈鲁豫:那他得有九十了吧。

崔永元:九十了。我觉得这种教育才是一个很好的一个教育,如果我上学的时候是这么上学,我会记得特别清楚,这是我的梦想,就特别想建一个这样的教室。

解说:从七岁开始拥有第一本小人书,到爱上电影,连环画,再到十二年前开始制作《电影传奇》历史和收藏成为崔永元最全情投入和乐在其中的事情。

陈鲁豫:我觉得你干得特有活力,是吧,现在。

崔永元:很高兴,特别高兴,因为这个也是个新活法,五十多岁特别愿意干,以前没干过的事,这是我的一个念头,说我能不能建立一个新的教学环境,能不能有一个新的教学方式,然后我就摸索出来了,到博物馆里去上课。

陈鲁豫:我觉得现在的你是这十几年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吗?

崔永元:对。

陈鲁豫:因为你知道我最近查你以前的资料,我看你2005年接受过采访,记者问你说你幸福吗,你说不幸福,你说已经找不到那幸福的状态了。

崔永元:对。

陈鲁豫:现在已经完全不是2005恩年那个劲儿了吧。

崔永元:现在特别高兴,因为我从这个电视转到这个教学的时候,我都是合理想象,我会觉得什么样什么样,都是想象的,等到到这真的来实践的时候,我发现比想象的美好的多,我记得我在这个校园里走的时候,那孩子说崔老师好,我忽然觉得他叫这个崔老师不是客套了,因为这么多年,大家一直跟我叫崔老师,现在是真的老师了,这种快乐真是特别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解说:对崔永元来说,这样的状态来之不易,2013年10月,崔永元与方舟子因为转基因食品的安全问题,在网上激烈争论,也正是在此时,崔永元的身份悄然发生了改变,从1993年进入《东方时空》到1996年《实话实说》,再到后来的《小崔说事》《谢天谢地你来啦》崔永元在央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里,他幽默,睿智的形象深入人心,给曾经一本正经的屏幕带来了极大的活力,几乎成为全国最受欢迎的主持人,然而面对二十年的积累和盛名,崔永元为何要选择离开。

陈鲁豫:有时候决定要离开,其实是件挺难的,但也挺容易的事。

崔永元:我跟台里说了三年要离开,写了很多次报告,然后经历了三任台帐,中央台对我妥协好,就是就几乎把我当做一个,特殊的这么一个案例来对待,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身体不好,精神不好,说我不用开例会,不会去坐班,就什么什么都不用。

陈鲁豫:别人都是必须的是吧。

崔永元:对,我几乎一个会都没开过,这个例会,所以这也导致,就是为什么大家跟我一谈我就能留下来,因为没有什么矛盾吧,是吧。

陈鲁豫:不是,很简单,你说我身体实在承受不了了。

崔永元:真的,是真的承受不了了。

陈鲁豫:我需要离开一段,比如说我离开一年,半年。

崔永元:那个可能很难,因为那个时候就会说,你这样别的人怎么办,这是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后来这次离开呢,其实就是跟这个转基因的这个讨论有关系,我是按捺不住就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那个时候,台力争在进行那个微博的管理,他要求我们每个人签一个合同,就是你不能发,不能参与这个各种讨论,不能表态,我拒绝了,我是觉得,这是我们一个发声的机会,它是新媒体的一个渠道,跟我们在电视台做主持人是两回事,你不能剥夺我这个权利,我就拒绝在那上签字,这时候可能有一点不愉快,按照台里的规定,如果你继续发,就意味着你要离开,或者台里让你离开,这时候这个方舟子还不断地挑衅,我就火冒三丈,就跟他不断地在这个微博上辩论,我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所以果然在我们争论最焦灼的时候,他们不停地寄告状信的时候,台里签字同意我走了。

 

陈鲁豫:那你离开电视到教学,是一个选择还是有点逃避,要躲开以前不断不喜欢的事。

崔永元:电视给了我太多,我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一个,部队大院的一个小屁孩,如果上了大学,然后到广播电台工作,再到电视台工作,可能这一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但是有一个那么偶然的机会当了电视节目主持人,被大家认识了,而且还有好多人认可你,说你主持的还不错,叫名嘴,真的三生有幸了,你就应该非常知足了。但是就是我们这一代受的这种教育,他是有那种特别大的理想,我们小时候受教育,就是要解放全人类的,是这样,所以他身上老有一种,那种责任感,当我做起这个广播,做起电视的时候,我的那些老师教我,一定要有新的创新,有新的做法,从《东方时空》《实话实说》开始,我们一直在做这个努力,但是做到2002年左右的时候,我就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我们遇到了一个特别大的瓶颈,就是自己的这个脚步,已经赶不上自己的想法了,然后有一段时间,我们疲于应付,就是怎么协调,为了做节目,为了一个选题通过,协调各种各样的关系,根本就不像一个职业的什么主持人,制片人,媒体人干的事,在我要离开中央台的那一段,我的节目什么的,已经都边缘化了,已经快到一点了,就那个时候播出了,那个时候播出呢,我在做一个作家的访谈,十几个作家都是最棒的作家,频道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不要做这个节目了,这个节目收视率太低涡乐观,我说都半夜一点钟播了,还收视率呢,可以做点有品质的节目吧,那也要考虑收视率,后来我说那我一定要做,我把这个节目做完了,我就把它关了,就不做节目了,我就是做完了所有的作家访谈,停掉的那个节目。

稍后播出

解说:聊到如何度过那段最黑暗的抑郁期。

崔永元:像泉水似的往外在流汗,全身都会湿透,心里面非常凉。

陈鲁豫:我有一阵睡眠也不好。

解说:崔永元将解答各种争议,回答为何要在网上与方舟子等人斗争到底。

崔永元:不是跟人争论,是打流氓。

解说:《鲁豫有约》精彩马上继续。正如崔永元所说,他们是理想主义的一代人,1981年崔永元考入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学习采编,那时候恰逢全民进行知识重构,各种海外知识书籍开始海量出现,崔永元的大学时期,沉浸在图书和诗歌中,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记者,毕业后,崔永元曾先后在《中国广播报》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做记者,1993年5月1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开播,这个杂志型新闻节目被誉为是开创了中国电视改革的先河,节目的创始人正是一帮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崔永元最初也兼职在《东方时空》做策划,没想到却意外开启了主持的大门。

陈鲁豫:我在广院上学的时候,我的理想是将来毕业以后,我可能当个驻外记者,你上广院的时候你的理想是什么?

崔永元:我最大的理想可能是当记者,我们当时觉得当记者是和写作有关系,受这个影响出来的。

陈鲁豫:当年要有人跟你说,崔永元将来再过二十年,你是中国最有名的电视主持人,你会说你做梦呢吧。

崔永元:那时候是播音员,他要说我二十年以后是中国最著名的播音员。

陈鲁豫:你会觉得他有病吧。

崔永元:那会儿我就跟他急了。

陈鲁豫:为什么跟他急。

崔永元:肯定恶心我呢。

陈鲁豫:你会觉得这是恭维我。

崔永元:对,肯定是恶心我呢。

陈鲁豫:对,那时候广院播音系都是那样长得非常标准的。

崔永元:声音特别好。

陈鲁豫:声音也标准的男孩儿,对,你当主持人那段,后来我看你书里面谢过,你说你就推荐更难看的白岩松,然后你自个去的,当然笑话,但其实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崔永元:小白现在我们互相可能看着都眼熟了,我觉得没什么。

 

陈鲁豫:白岩松仔细看,还是属于挺端正的嘛长得。

崔永元:你看跟谁比了,他当时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尖嘴猴腮的,怎么回事呢,然后观众的那个评论特好,我们就挺高兴得,觉得你看这又是一个时代,就大家接受正常的说话了,尤其是他还有这个非常浓重的东北口音,我说话卷舌音也特别重,那个时候有这么一个机会,去尝试的时候,就试试吧,哪有这份自信从容,根本就没有,非常紧张,站在镜头,因为我紧张了两三年呢。

陈鲁豫:我现在也会紧张,决定要上场了,到我上场站好见到观众,那中间是最紧张的,大概有那么十几秒钟,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最紧张,包括到现在为止。

崔永元:我现在没有什么紧张的时候,就是已经,我觉得可能就不适合干这个了吧。

陈鲁豫:完全不紧张是吗?

崔永元:紧张是部队,放松也不对。

陈鲁豫:对。

崔永元:其实最好的是放松到底,再提高两格,稍稍有点紧张,那是个最好的状态,但是我们现在就是懈了,就没有什么能让你兴奋起来了,就是今天采访谁,做什么节目,什么场面,都觉得无所谓。

陈鲁豫:到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兴奋感,就是做节目的幸福感就没有了。

崔永元:就是那个时候。

陈鲁豫:2002年。

崔永元:2002年那时候。

陈鲁豫:那之前每次还是有那种兴奋,就被承认的感觉,或者叫有一个新的选题,你兴奋的感觉是有的。

崔永元:特别兴奋,特别兴奋,提前几天就跃跃欲试。

解说:2002年对于崔永元来说是转折的一年,这一年他离开了主持的第一个节目《实话实说》最初,崔永元增希望自己七八十岁满头银发了还坐在这个演播厅里,但后来因为选题和收视的矛盾等原因,节目陷入了瓶颈,与此同时,崔永元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需要二十四小时的陪护,甚至想过自杀。对崔永元来说,那段岁月是如何度过的,现在的他又是怎样的状态呢?

陈鲁豫:大家都知道你那时候住院,但没有经历过的人其实无法想象,那会有多糟,那是一段多长的时间,有多黑的时间对你来说。

崔永元:应该说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吧,它肯定是一直持续的,但是我们跟它做斗争,然后我们也有科学的方式,也有人在帮助我们,我有专门的心理医生来帮助我去面对这些困难。

陈鲁豫:可是你看很奇怪,反正我每次见你我觉得你都是快乐的,我觉得你是比我快乐的,比我要轻松,比我要逗的,但是理智又告诉我,他晚上睡觉睡不好,他是有点抑郁的,那哪个是最真实的那个你呢?

崔永元:有一个教育呼啸的故事,据说是意大利的,说有一个人去找心理医生看病,他很难受,这个心理医生就说,你应该每天去看看城门口的那个小丑,他特别快乐,而这个人说我就是那个小丑,实际上抑郁症病人就是这个样子,他白天面对社会面对亲友,没有问题,你看不出他有问题,他只不过内心在受着煎熬,比如说我在发病的时候,您可以来跟我对话,只不过我可能有点,情绪有点不太好,但是我在跟你对话的时候,我的双手都像个泉水似的往外在流汗,全身都会湿透,这个心里面非常凉,那种躯体的那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那个大家体会不到。

陈鲁豫:就是电视带来的压力。

崔永元:跟电视没关系,它这个是一个有遗传性格的这么一个病,跟自己长的这结构,从小的生活环境都有很大的关系,抑郁症病人在中国差不多能占找百分之十五,但是这百分之十五里干电视的可能连百分之零点一都不到,所以它的诱因非常简单,当你是个炸药包的时候,浑身都是导火索,什么都可以让它爆炸,病人为什么叫什么什么症,抑郁症,焦虑症,是它会没有任何原因的,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只是一个季节变化,或者换了一个地方,忽然就会出现这样的感觉,这个我觉得疾病是一个问题吧,没有疾病我估计我也够呛能承受,因为我觉得,可能我的标准太高了。

陈鲁豫:你的标准是什么呢?

崔永元:我总想做各种各样的尝试,我不希望就是说,别人做过的我照着重复一边,我觉得那个没有意思,所以我每次出国考察,或者我看书看报,发现一个新东西,我就会到我的那个团队,或者跟我的领导说,我有一个新想法想把它实现,有些我觉得很好,但是不被采纳,你就会觉得特别沮丧。

陈鲁豫:在工作当中你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吗?

崔永元:很难相处,就是脾气特别暴,特苛刻,你看刚才我陪着你参观,我看到那个海报有缝,我当时就不舒服。

 

陈鲁豫:但当时我感觉到,你因为有外人在已经挺温和的一个表达了。

崔永元:因为有这个摄像机。

陈鲁豫:如果没有的话你会怎么表达。

崔永元:会急。

陈鲁豫:按你的那个常态。

崔永元:会骂人了。

陈鲁豫:在做一个大家都欢迎的好人,和做我必须该做的事,做一个严格的人当中,你会毫不犹豫的就选择后者是吗?是不是好人好相处我不在乎。

崔永元:我是觉得这是两回事,就是说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一起打乒乓球,和我们一起工作这是两件事,我们工作就应该是这样的标准,所以我们才在一起打乒乓球和吃饭,否则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我们一起做的事都做不好,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那怎么会这么皱皱巴巴的呢。

解说:崔永元说,如果以前的同事评价他,肯定是偏执,较真,却又简单的一个人。

崔永元:板或者石膏什么把它顶住就好。

解说:在博物馆里,他带我们看了一个从未对于开放的房间,这是一间恒温恒湿的储藏库,里面存放着十几年来所有口述历史的采访素材,早在2002年,崔永元造访日本NHK电视台和早稻田大学,发现那两座机构中完整保存着关于中国的文献和采访,各种素材应有尽有,从日本回来后,崔永元认为,我们更应该做好口述历史,他试图说服电视台和有关机构来做,但都以失败告终,于是崔永元自己筹钱开始了这项工作。

崔永元:主要是没人理解,我当时跟台里说了很多次,我说这个东西很重要很宝贵,他们也来看了,看了没兴趣,我们没有花电视台一分钱,也没有花国家一分钱。

陈鲁豫:不是,我觉得你很有能力,你能找到钱来干这种事。

崔永元:说得容易。

陈鲁豫:要是我的话我都不会。

崔永元:你也会。

陈鲁豫:我都不会,我真不会。

崔永元:你要三天跟一个人吃饭。

陈鲁豫:那我肯定受不了。

崔永元:对,就是跟他说说说,让他听明白了。

陈鲁豫:你会干这种事吗,我真不觉得。

崔永元:那为了这个只能干这个。

陈鲁豫: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想那我就不干了。

崔永元:但是我特别幸运,你看我见到的都是冯仑,柳传志,都是见到这样的人,十分钟他们就听明白了。

陈鲁豫:他们主要不好意思对你说不我觉得。

崔永元:没有,他们确实觉得这个事很好。冯仑到现在还在支持我,柳传志到现在还在支持我,现在我们。

陈鲁豫:我觉得这种场合挺治疗那个什么失眠的,一进来以后有种被催眠的感觉。

崔永元:我觉得可能到这就不会浮躁,就说你就会对外面那些,什么风口浪尖上的那些事不是特别有兴趣,这完全是两种活法。

解说:从电影传奇开始,口述历史的范围逐渐扩展,如今他们已经采访了四千人次,近八十万分钟影像。

陈鲁豫:但你要知道主持人这个事,你说我喜欢电视,我有新闻的使命感,但它是跟名利还是有关系的,名利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我想它对我也是有吸引力的,某种程度上,你2002年最终没有离开,民力有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对你来说。

崔永元:我认为应该没有。

 

陈鲁豫:完全没有。

崔永元:我觉得是这样,就当我2013年离开的时候,我还严守中央台的纪律呢,就是我没接过什么商业广告,基本上没参加过商业活动,可能偶尔有那么一两件事界定不清是不是商业,我是非常守规矩的。

陈鲁豫:只靠工资来生活。

崔永元:那不会的,我还出书呢。

陈鲁豫:你出书你就出了一本那个。

崔永元:我一本就卖了上百万呢,我还可以帮人做策划,做幕后的,我能做很多事情呢,不会只靠工资,但是我觉得非常体面了,我已经觉得非常非常好了,比我的哥哥,比我的姐姐过的都很好,但是如果你随便拉一个主持人来跟我比,我的生活就是很惨的,就是这样。

陈鲁豫:所以名利对你没有。

崔永元:没什么。

陈鲁豫:没有你考虑的余地。

崔永元:你看现在我离开了以后,我就觉得挣钱这么容易,但是你让我重新选,我还会一直到离开之前不干这些事情,肯定的。

稍后播出

解说:从不接广告的崔永元,如今为何接下两亿的代言。

陈鲁豫:两亿是太大的数了,会很容易让你成为靶子,别人会来议论。

解说:作为媒体人,他为何会对媒体如此深恶痛绝。

陈鲁豫:你看这句话要是。

崔永元:我也懒得跟他们说。可以播出去。

解说:又为何不顾形象誓在网上与人争论到底。

崔永元:找了我们多少麻烦啊,就必须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干,那个人就是我,《鲁豫有约》精彩马上继续。除了口述历史研究中心,崔永元还创办了北京市永源公益基金会,进行口述历史乡村教育等方面的工作,去年开始,因为一条微博画与方舟子就转基因食品的安全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双方愈演愈烈,战火从网络延烧到了法庭。为了弄清楚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崔永元坚持调查取证,甚至自费去美国拍摄纪录片,却被扣上了科盲,现代唐吉柯德等一系列称号,他的声誉遭到前所未有的危机,颠覆了曾经亲和幽默的主持人形象,然而崔永元却说,如今人们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足以证明了他的对错。今年上半年,崔永元以两亿天价为某品牌家具代言,令他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

陈鲁豫:那个网上说你什么给人代言,然后两亿的广告是十年给你,然后广告费用然后投入慈善,是真的假的。

崔永元:是真的,但是他不是给我。

陈鲁豫:我明白。

崔永元:实际上就是我给他代言,他就直接做这个公益慈善。

陈鲁豫:把那钱就给那公益慈善,真的是两亿分十年给。

崔永元:对对。

陈鲁豫:靠谱吗。

崔永元:不靠谱。

陈鲁豫:我也觉得不靠谱。

崔永元:对。

陈鲁豫:那你干吗还做呢?

崔永元:我是当以为靠谱就做了。因为那个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他愿意做这个事,而且他确实做了很多很多的慈善,后来呢我就知道,这个面临很大的争议,倒是我无所谓,因为它是一个董事会嘛,是吧,他有十几家厂子,所以要把大家的意见都统一起来,还是挺难的,但是他死抗着,他不说。

 

陈鲁豫:你为什么无所谓,你恰恰是有所为啊,因为崔永元是一个个人,而且之前口碑是很好的,如果因为这个事,因为一个不受我控制的事,影响了我这么多年的声誉的话,我怎么能够无所谓呢。

崔永元:我觉得这个是大家对公益慈善不了解,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公益慈善,我会特别愤怒,是因为有人想在这件事情上,诬蔑我的清白,这个公益慈善它是非常严格的,它是由不得你的,因为它有无数的政策和法律盯着你,咱们不要说贪污钱,我就是给你一笔钱,让你把它花掉,按照现行的法律政策你都花不了,如果我们做公募的基金会,国家要求你每年要花掉百分之七十,所以不是钱越多越好,给你一万块钱,你花七千这个不难,给你一百个亿,你花七十个亿,这就非常难,所以不是像大家想象得那么简单。

陈鲁豫:公益慈善上我根本没担心,我说的是两亿的那个事,你为什么要那样去做,就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很怕被别人去议论,两亿是个太大的数了,会很容易让你成为靶子,别人会来议论。

崔永元:这些年议论还少吗,如果你要粘上方舟子他们,你就跑不了,你没有这件事,他别的事也会找你麻烦,找了我们多少麻烦啊。

陈鲁豫:对,我的意思就是你十年两亿,这个数太大了,你不如给它分解一下你就说。

崔永元:我哪知道,我们做公益慈善当然希望钱多一点,比如说他要十年两个亿,也就是一年两千万,一年两千万对我们来说不多,你看看这个,这么大的盘子,你刚才看了我的那些库,看了我整个做的这个口述历史资料,它平时也就是需要这么多钱的。

陈鲁豫:所以你的性格是一个不怕惹麻烦的一个人,不太怕事。

崔永元:心里无私。

陈鲁豫:这跟心里有没有私没关系,我心里也没私,但是我的性格是,我缺德我犯不着去惹一些事,我没有必要,可能我的承受力不够大。

崔永元:你肯定也躲不开,我觉得有时候你也躲不开。

陈鲁豫:可能我的承受力不够大,但是你是不怕。

崔永元:你看你换个发型都满城风雨的,连我们都参与进去了,所以有的时候你躲不开我觉得,你能躲就躲开,躲不开就迎上去,有什么可怕的。

陈鲁豫:你从来不害怕。

崔永元:我从来不害怕,像这个他们写这个举报信,然后弄得各个网站都登出来,崔永元的基金会什么什么,这个贪污两千万,我没有办法跟人解释,我去跟谁解释去,对吧,后北京市民政局,民政部,那个调查组走马灯似的到我这来调查我,查我的帐,最后到了法庭上,我就跟他说,你说我贪污了两千万,你把证据拿出来,我们就是质疑,臭流氓,你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就这么一句话就完了,然后他说崔骗子团队,然后你拿出证据来,那个说的不是崔永元,就是个抽流氓。

陈鲁豫:你说你上法庭是你亲自上的法庭。

崔永元:我的律师,对方也是律师,这个在法律上就相当于自己。

陈鲁豫:相当于上法庭。

崔永元:一样的。

陈鲁豫:这样事情发生之后,你不会有那种心理特别凉的感觉吗?

崔永元:会,特别凉,不是一般的凉,因为当你面对一个骗子的时候你就是不怕的,五个骗子围着你,他也是骗子,对不对,关键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普通的网友,甚至你身边的人,包括我家里的人,他们会经常莫名其妙的问你一些问题,你都得从零跟他说起。

陈鲁豫:家里人会问你什么呢?

崔永元:就是说问那个钱怎么回事,有没有问题。

陈鲁豫:怕你有问题。

崔永元:对,怕我出事。

陈鲁豫:那你心里凉完之后呢?

崔永元:心凉完之后,有时候别人说句好话就接着干了,有的时候也真的不想干了。

解说:既是主持人,又是公众人物,他们会如何评价媒体。

崔永元:我忽然发现媒体。

 

解说:不顾昔日形象崔永元为何在网上不断斗争和怒骂。

崔永元:就必须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干,那个人就是我。

解说:真性情崔永元,正在进行。

陈鲁豫:但你发现没有,一个所谓的公众人物跟媒体有一个蜜月期,然后又一天蜜月期就结束了,好像突然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觉得你跟媒体,跟公众就有一个漫长的蜜月期,然后某一天蜜月期突然就结束了,你自己觉得呢?

崔永元: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能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因为我以前没想过,我只觉得媒体可能没兴趣了吧对我。

陈鲁豫:不是,兴趣一直有。

崔永元:因为这个假如说,他们对一个公众人物有兴趣,是三天换一波嘛,是这个感觉,不会一辈子盯着我吧,后来这个媒体,乱七八糟的写的时候,有的这些记者我也接触过,就是那种小屁孩,二十多岁,跟我女孩一边大,什么都不懂,真的,我也懒得跟他们说。

陈鲁豫:你看这句话要是。

崔永元:可以播出去,什么都不懂。对。因为你没法跟他说,因为他不是一个时代长大的,世界观什么也都不一样。

陈鲁豫:因为有一次我看一个报道说,你说如果说中国有一个主持人,是舅舅也疼姥姥也爱的话,就是崔永元。就那个属于那时候,我记得那时候,就所有的观众媒体都说你这人是好的,各种好。

崔永元:那个时候就是再一个糖罐里嘛。

陈鲁豫:各种好。

崔永元:你也知道咱们的这种生活,它不复杂,在电视台做主持人的时候,每天生活的半径都非常小,就是每天就是开会做节目,开会做节目,你都没有干坏事的时间,没有那空间说句实在话。

陈鲁豫:是没有生活,压根谈不上别的,就没有生活。

崔永元:就没有。

陈鲁豫: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是因为媒体对你开始说这个说那个之后,你的性格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好像激烈一点,还是你本来就一直是激烈的。

崔永元:我本来就是激烈的,我本来就是个特别火爆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不爱表达,但是内心是个特别火爆的人。

陈鲁豫:你第一次看到,比如说媒体对你有一些负面的评价,批评,然后包括观众有一些,这种对你说你怎么这样,是什么时候,就印象最深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崔永元:就是那个冯小刚拍那个《手机》的时候,就那个时候,那个我觉得是我人身的一个转着点。

电影《手机》片断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有一说一》我是严守一,让我们从心沟通。

解说:2003年,冯小刚的贺岁片《手机》上映,影片中《有一说一》的主持人严守一被认为是在影射崔永元,之后媒体采访崔永元,崔永元说,冯小刚确实跟他交流过此事,但影片中复杂的情感关系却只字未提,他对《手机》的导向提出了质疑和不满,但后来,崔永元说,一场电影的讨论,被媒体描述成了对冯小刚等人的人身攻击和泄私愤,这件事情以后,崔永元对媒体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崔永元:我忽然发现媒体不可信,因为我自己就是做媒体的,我觉得媒体是恪守底线的,是讲良心的,而且我们受的是这样的训练,我忽然发现媒体,因为那个时候,是让我特别失望的,说什么的都有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社会不像我想象的这样,所以你看我其实我明白事挺晚的,我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复杂啊,根本不是说你一片赤诚就能面对的。

 

陈鲁豫:还有一点,因为观众是一直很喜欢你的,所以你内心的承受能力其实是低的。

崔永元:对,没错。

陈鲁豫:因为你,咱们不是被骂出来的。

崔永元:对。

陈鲁豫:咱们是一直被说好捧出来的,就是鼓励出来的。

崔永元:对。

陈鲁豫:对吧。

崔永元:对,承受非常低,所以你那个时候就一下子垮了,就是我觉得就是世界观改变了,就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多坏人,以前我可觉得都是好人,好人,有缺点的好人,个别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坏人,到那个时候忽然觉得,一半好人一半坏人,所以到现在你坐在我面前问我,我也不认为媒体对,我觉得从《手机》开始,我觉得他们是无耻的,无聊的,无趣的,到后来围绕着转基因和他们的这些斗争,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

陈鲁豫:我觉得就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是更加让人来愿意来看的,更吸引眼球的。

崔永元:对。

陈鲁豫:但其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崔永元:但是我觉得你们找错了人,因为我不是那么个人,我不是说穿错裤子,什么故意变一副花样,然后让你们偷拍到,然后登出来以提高自己知名度,然后让自己的出场费暴涨,我不是这个圈里的人,我对这个东西没有兴趣,所以你不用跟我玩这个,对吧,那是你们那个圈里玩的东西,我是一个职业记者,我对这个没兴趣。

稍后播出

解说:崔永元因何,如何成为网罗上的都是。

崔永元:现在有的是个人流氓,也有团队流氓,也有体制内集体流氓。

解说:生活中却有着怎样的不同。

崔永元:特别伤心,也特别愤怒,我觉得他们根本不是人。

解说:《鲁豫有约》,精彩马上继续。与方舟子等人就转基因问题争论,与司马南反目成仇,痛批湖南教育厅,微博成为崔永元的一个战场,他在网上吵架,似乎是个老愤青,偏执,也骂粗口,始终在为着那些在很多人看来,与己无关的事情而忙碌着,2005年崔永元在接受采访时曾说,中国最需要的是拍案而起的知识分子,我一直想做一个拍案而起的人,但是那样的人除了要有血性,还需要有知识,我认为我的血性足够,我的知识储备不够,但是起码我能拍桌子。

陈鲁豫:我有时候,我一方面内心不太理解你,干吗要跟别人一直这样争,因为没有意义,但同时内心有点羡慕和佩服,你不害怕。

崔永元:我是觉得好多人都在妥协,其实他也看不惯,对吧。

陈鲁豫:我可能是属于妥协的那种。

崔永元:但是不愿意惹这个事,因为惹了这个事,弄得你正常的生活都会狼狈不堪。

陈鲁豫:会让自己不愉快。

崔永元:对,但是我无所谓,我觉得不能因为你是一个错误的手法,错误的方式,然后你们又很油市场,你就可以横行霸道,那才不行呢,我甚至认为他们就是一个网络的流氓集团,就必须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干,那个人就是我,我可以辞了职跟你干,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鲁豫:你能告诉我,最长的一次你就坐在电脑前,跟人家不断地这样辩论多长时间?

崔永元:也就两个小时什么,因为我不会打字,我得用手一个一个往上写,挺费劲的。

陈鲁豫:那这个过程你的那个状态是会处于一种特别亢奋,很愤怒的状态。

崔永元:对,我还是想尝试着讲理,但是如果你实在不讲理,那就骂呗。

陈鲁豫:骂的过程你是会觉得你能改变一些什么,还是你也会害怕想算了舞吧我退缩了。

崔永元:不会的,永远不会退缩的。

陈鲁豫:这点可能要向你学,你是一个比我有激情,有战斗力的一个人。

崔永元:女孩子离远点也行,男孩子还得五十多岁老男孩还得有点脾气秉性,还得熟悉他们的流氓技巧,还得跟他花拳绣腿的能折腾起来,你才能跟他们干,现在有的是个人流氓,也有团队流氓,也有体制内集体流氓,不能让这恶势力随便蔓延,那个骑士队社会是不负责任的。

 

陈鲁豫:但有时候跟人争论是没有用的,也是没有意义的。

崔永元:不是跟人争论,是打流氓,跟人争论什么没事闲的慌,现在很假,现在不是怎么面对面的辩论,是你掏五百块钱,雇一堆人在后头装孙子。

陈鲁豫:水军是吧,所谓水军。

崔永元:是这样,你看我跟他们弄的时候,他们就说崔永元水军什么的,我就说我跟你堵全家,谁聘一个人就去跳楼,我说到做到,我绝对不敢这种下三滥的事。

陈鲁豫:我相信。

崔永元:所以我就可以以一敌百。

陈鲁豫:你今天晚上会上网再跟他们干吗?

崔永元:每天都干,每天洗澡的时候就会掏出手机来。

陈鲁豫:你真不生气啊。

崔永元:不生气,生什么气啊,你看我有这么大一个楼,这么多博物馆,这么多孩子天天围着我,跟他们生什么气,那些人就是,五毛钱算一份工作跟他生啥气,他一辈子也混不到这样。

解说:生活中,《舌尖上的中国》总策划,陈晓卿却曾说崔永元是个对任何人都充满善意的人,他的理发师从1996年开始给他理发,两个人之间非常熟,崔永元一有好烟就会送给他,他的厨师跟随他十多年,始终为他和他的员工做饭,这样的两面构成了一个真实的崔永元。

陈鲁豫:那你最激烈的跟人的冲突在生活当中都是因为工作。

崔永元:对,其他的事真的冲突不了,你看他们开车把我汽车撞了,我都不会发火的,撞了以后我就下去我跟他说,我说这个这是你的问题,你把我的车撞了,忽然就围上来好多人,那我就赶紧说那我赔你钱,你让我赶紧走。

陈鲁豫:这是你成名之后是吧。

崔永元:对,我觉得说不清楚这事,算了,就是不折腾了,如果要是我的那就更不要说了,我主动的赶紧,因为我不想跟人发生冲突。

陈鲁豫:你看你在生活当中,如果是你对的别人错的,你就不会坚持,你怕惹麻烦。

崔永元:这些事无所谓。

陈鲁豫:无所谓。

崔永元:只要自己舍得能解决的问题,我觉得都无所谓,我深知有时候看到别人打架,我还去给他们解决呢,能说说通,不能说通有赔偿损失的时候我来赔,手里都拿个铁棍子,这死人怎么办呢。

陈鲁豫:你真把钱给他们了。

崔永元:他收了以后,然后那个人就要就是要还我钱,后来我说,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宁愿跟他玩命,说打的两人去监狱,然后你也不愿意给他那个钱,然后我替你给了他那个钱,你却愿意把钱还给我,那你干吗不把钱给他呢,这是争什么呢到底是。

解说:下期节目,将带您走进崔永元的内心和生活,他是一个怎样的丈夫和父亲。

崔永元:他侮辱我父母和侮辱我妻子女儿的时候,我特别伤心。

解说:炮轰电视。

崔永元:不是在那穷耍,在那念人名,梅西,梅西,梅西,内马尔,内马尔,朋友背叛。

陈鲁豫:你被朋友背叛过吗?

解说:五十岁的理想和自由。

崔永元:我说你能行鲁豫,你想做一定能做成。

解说:柔情崔永元,精彩下周继续。

[责任编辑:管健铭 PK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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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5鲁豫有约 崔永元——我的选择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07/15/9d43f4e2-24b1-4651-b694-0f7e9bf2af3f.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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